第一三九章 小目标,大土豪(1 / 2)

事实证明,余玠不但是张良,还是范蠡,玉胥酒庄的酒,卖得非常之好。

余玠曾经给过吴浩一张酒单,吴浩接过一看,小吓一跳, 只见上书:

罗浮春、洞庭春色、金盘露、凤泉、豆蔻春、雪醅、醇碧、皇华、琼华露、齐云清露、双瑞、留香春、十洲春、海岳春、浮玉春、春淮春、蓬莱春、玉醅、锦波春、浮玉春、秦淮春、银光、丰和春、金斗泉、蓝桥风月、紫金泉、万象皆春、万家人、武陵桃园、冷泉、千日春。

(这是不带“酒”字的。)

思春堂、中和堂、爱咨堂、六客堂、爱山堂、静治堂、清心堂、庆远堂、清白堂、庆华堂、梅寿堂、济美堂、元勋堂、冰堂。

(这是不带“酒”字但带个“堂”字的。)

仁和酒、扶头酒、花露酒、椒花酒、羔儿法酒、花白酒、银笄酒、瑞露酒、红友酒、白羊酒、苏合香酒、雪花肉酒、春红酒、四明碧香酒。

(这是带个“酒”字的。)

吴浩看罢,心说,你水字数啊?

问:这么多种酒,咱们都有吗?

答:都有。

吴浩瞪眼,怎可能?

余玠笑:真的都有。

首先,这些酒, 虽然大半不产自淮东,但临安都有——其实, 其中的相当一部分, 也不产自临安,但临安是首都,聚天下之货,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各地的酒商都会运酒到临安贩卖,因此,可以集中于临安采购。

(所谓条件允许,是说酒虽可长期保存,但说到运输,到底还有个距离、温湿度的问题。)

当然,若出货量够大的话,人家也不是不可以直接发货到淮东。

其次,这张单子,一眼扫过,五花八门,琳琅满目,但上面的酒, 彼此的差异, 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样大,有的,甚至是同一种酒,只不过换了个名号而已。

临安的酒业,有个总销的制度,譬如,史嵩之借吴浩的花、请吴浩的客的丰乐楼就是个总销商,周边的酒楼都在丰乐楼进货,回去了,有的直接打丰乐楼的招牌,有的想打响自家的名号,就给“自家的酒”另起一个响亮的名字。

又譬如,那些带个“堂”字的酒,大多出于贵戚之家,习惯上,多以府中某楼阁的名字命名之,贵戚自高身份, 大摆宴席, 是不肯说席上的酒采买自某某酒楼、某某酒坊的,但这些“某某堂”, 是否真的皆为主人家自酿?

吴浩心说,如此说来,一堆“贴牌”的?

余玠说,玉胥酒庄的酒的品种足够多,才显得实力雄厚,客户才会对咱们有信心;至于实际出货,可分两种情况:

若本为“贴牌”,那咱们也“贴牌”——本没有区别,又如何喝得出区别?

若本来确实是两种不同的酒,特别是产地不同(产地不同,则水、粮皆有别,行家是喝的出区别的),那就或自临安统一进货,或在出货量足够大的情况下,采购自产地,然后加价卖出。

人离乡贱,物离乡贵,产地愈远,卖得愈贵,也是理所当然。

北边儿的土包子,只要酒的味道好,便无任欢迎,这种酒、那种酒的细微差别,其实也没那许多行家去仔细分辨。

卖酒之外,玉胥酒庄还卖酒器。

酒器对普通消费者没有意义,但对高端消费者——贵势豪富之家,却很有意义。

装逼啥的,全靠这个啦。

譬如丰乐楼,酒器有银、瓷两种,任君选择,并不加价,而大多数人,自然选择银酒器。

二人对饮,一副注碗,两副盘盏,果菜碟各五片,水菜碗只,皆银光闪闪,那真是相当的有逼格。

这样一套酒器,价值百两以上;若是正经的宴席,一席的银酒器,价值可在千两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