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了衣服,带上了帽子和围巾,套上了大衣,拿起了背包,打开门,坐电梯下楼,出现在空旷的街道中。
寒冷的冬日清晨,让身上的伤口更加难受,我眺望着远处,市区的高楼大厦隐没在一层厚重的灰色浓烟中,这原本是阳光明媚的清晨,我寻找着这股浓烟传来的方向,那是于山,那里已经笼罩在一片黑色的迷雾中。
空中划过了一列的战机,它们带着轰鸣朝着于山方向呼啸而去。
我隐隐约约的感觉,这些天来所有的危险依然还在山的那头,从河门和耦水市的方向过来,虽然于山隧道已经彻底失去了阻隔疫情的功能,但是南部广袤的于山,多少也能减缓一些。
我只是猜测,毕竟真实的情况我不得而知,我更急于寻找市区那些孢子云的下落,但是我无从打探这些消息,灰色的烟雾包裹着市区建筑,那里一定比处于郊区的这里更加危险。
空荡的街道让我更加警惕,我需要环顾四周,需要警惕,我每走一步,都不断的回头张望,仿佛那个一窝鼻涕虫眼睛的瞎子随时会从我身后扑来一样。而我就这样一步一回首的走到了那个翻倒的垃圾桶附近。
远远的,我看见了远处路面上躺着两具小狗的尸体,它们就是为我奋不顾身而扑咬感染者的那两只流浪狗,我能辨别它们,是因为啃咬得支离破碎的躯体,还留着它们的脑袋。
我没有继续靠近,而是难过的站立在远处,看着这两只已经成为一堆烂肉的小东西。
不管我内心有多悲伤,我仍然需要找到食物,我就像做贼一样,小心的走到了多多便利店的门口,看着被风刮得凌乱的告示,盯着已经碎了一地的玻璃大门,我特么傻眼了
昨天我经过的时候,还在畅想着和平日子里便利店里的美好时光,那时候它还完整无损。现在呈现在我眼前的却是脚边碎满一地的玻璃渣,便利店的玻璃大门就这样消失了。
如此也好,不管是谁在昨晚捷足先登,也省去我思索开门的办法。
或许,这个时候越是简单粗暴越能解决问题。
我踩着卡兹作响的玻璃渣走进了商店,看着被洗劫一空的货架,生活用品货架上也空无一物,一切都干干净净,连一包牙签也没有留下。
我以为他们只会拿走食物,但是所有东西,是所有东西,全都不剩。
我扭头看着墙角的咖啡机,连它也被丧心病狂的砸开,取出了安置在机器内的咖啡豆还有奶粉和砂糖。
我只能在店里来回的走动,寻找任何遗留下的物件,比如收音机里的电池,柜台抽屉里的感冒药,货柜底下卡住的湿纸巾,以及洗手间里的没有用完的洗手液和纸巾,以及半块香皂。
在这家便利店里唯一没有被洗劫一空的就是杂志柜,它几乎原封不动,所有杂志的期刊还停留在最新的一版,12月份。
整齐的杂志里有一本掉落在地上,我把它拾了起来,这不是一本杂志,而是一本畅销书,来自河门市的现代诗人—彬彬的获奖诗歌,我从电视上看过,他获得了一个很牛的头衔奖状,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当时借着网络引用的诗句成了他爆火的原因。这本书倒不像是这里书架上贩卖的物品,也许是这里的员工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带进店里的读物,或许这本读物他本身自己也并不喜欢,而没有从这里带回家中,这个人也只是追逐流行。
我不禁想着,这本书是那个面无表情小妹的,还是那个黑皮肤小哥的。
那么它一定是从柜员机柜台处掉落的,在有人洗劫了这里的时候,它掉在了地上。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还有人会读这种书,在网络横行的年代里,所有的现代诗都已经消失了,也找不到受众了。
不过,它也许对我来说可能有些好处,相比那些杂志,诗歌这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