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生回头,刚好看到温明庭站在落地窗处冲他招手,风华依旧的脸上是温暖的笑容。
他抬手示意自己还在讲电话,温明庭摇摇头,转身去了。
电话里,季沉的声音徐徐穿过耳膜,“凉小姐这两日还是闹着要换成条件最差的病房……”
“嗯,”顾寒生又道,“给她换。”
“那医药费?”
顾寒生嘴角勾勒起冷淡的笑容,情绪阑珊,“你看着办,不用问我。”
眼看着这边要掐电话,季沉又问,“万一她的债主再不要命地催债……”
“随他们去,听天由命。”
……
顾寒生上午丢开一切公事,陪了温明庭一上午。
午饭后,温明庭知道他忙,去午睡时说,喊顾寒生不用知会她,各自走罢了。
管家梁清跟着温明庭一起上楼,两人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没多时,有佣人被叫到客厅。
顾寒生脸色已经降了几个度,他负手而站,语气沉沉,听不出喜怒,“以后宅子里收到的一切报纸等物件,事先打电话找时倾确认,我不再说第二次。”
女佣人不敢看他,只得连连点头,额头上浮着一层细密的汗。
……
医院将病房给凉纾换成了条件最差的之后,季沉出现过一次。
是来告知她,顾先生包了她在医院的一切开销。
凉纾冷着脸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您觉得是什么意思,那就是那个意思。”
她揪着被罩,咬牙,“补偿么?搅黄我的事,就想这么算了?”
病房还有不少其他病人,吵吵闹闹,也有不少人将目光投向这边。
只因季沉周身的气质特殊,寻常人哪里能时时见到这种,自然好奇。
这种环境,难免聒噪。
季沉懒得应她,稍微颔首转身朝门口走去。
两秒后,有枕头砸到他肩头,又径自掉落在地。
他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
只听身后凉纾略崩溃的音色传来,“混蛋!我要回高级病房!
这就是凉纾。
市井、世故、不堪、让人笑话,这些都是她。
真真实实的她。
季沉不再理会,离开病房。
凉纾在医院里待了一周,出院。
那天天气不好,虞城暴雨。
她从医院大门出来,没任何犹豫,顶着大雨离开了这里。
算了算时间,她上次汇了几十万给那边,说说好话还能撑一段日子。
她重新回到地下城,给别人发一晚上的牌,能拿不少。
一个月后。
虞城进入秋天。
街上行道树开始变黄,有了萧条之感。
傍晚,天空阴沉,风刮得树叶乱颤。
凉纾裹紧了长至脚踝的驼色大衣从某低矮小巷走出来,一头黑色的发被风吹得飞扬,素着一张脸,皮肤格外地白。
对面广场的电子屏幕上,正播放着至臻集团新建的地产项目意向图,偶尔还闪过顾寒生那张冷峻的俊颜。
凉纾抿紧唇看着,手指握紧了手中的药瓶子。
十分钟前,属于她跟别人的对话缓缓在脑中浮现。
那人说,“我这药,是全虞城最好的,好多人都走我这里拿,可得控制剂量,悠着点儿。”
凉纾脸上不见半点愠色,“难道还能出人命不成?”
“那倒不至于,我是怕你吃不消。”
她干脆利落地付了钱,拉开那扇玻璃门,身后那人啧啧两声,“用得好,你再找我啊,下次给你打半折。”
……
这天周五。
陶家小姐陶雅宜二十岁生日。
温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