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让其它女人上过你车子?”
“时倾。”他很快答。
“顾寒生。”
他将手中剥了皮儿的橘子递到温明庭手上,“您说说您是什么意思。”
温明庭没接,“酸溜溜的玩意儿,我不吃。”
她看着顾寒生抽了一张纸巾在擦手,那动作,仿佛在磨刀。
“这女孩我挺喜欢的,一看就是好姑娘,我不看重家世,人好适合你就行,我也不求那么多,只希望你收心,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您怎么就看出来,那是个好姑娘?”
轻描淡写又带着冷蔑的嗓音,独属于顾寒生。
“我看人准没错,这姑娘挺好的,你看,一块表都旧成那样了,还戴着,”温明庭伸出食指指着照片上某处,“一般念旧的人,心肠都坏不到哪里去,也绝不是攀龙附凤的品行。”
“呵,”顾寒生冷嘲,“您说的可真准。”
我想向您借两千万。
我卖给你吧。
也不过如此。
一场游戏已经开始,有人却过早摊牌认输,更是没了意思。
气氛忽然冷了。
温明庭幽幽地叹口气,考虑到他的情绪,又将报纸拿回来,折得整整齐齐,说,“妈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一股难平意,”
“可是寒生,一直这样下去人是会生病的,儿女婚姻大事,我向来看得开,也尊重你的选择,但你固执的是几乎没有希望的,怎么强求的了?”
温明庭一直都知道,自己儿子在虞山养了一个植物人。
昏迷了好几年,几乎没有醒来的可能。
她觉得,这是顾寒生的执念了。
他养由着他养,有关他的另一半,温明庭可以不在乎这个人的身家背景,但绝不可能是一个活死人。
也不知道她的话顾寒生听进去几分,男人脸上的表情始终很淡,也没什么起伏。
他冲温明庭缓缓一笑,语气半分认真,半分无奈,“妈,您想多了。”
不管是安慰还是其他,好歹让温明庭脸上重新有了笑意。
她还是拿过他剥好的橘子,放了一瓣进嘴里,没想到竟是意外的甜,“有时间带回给妈看看,那孩子我真挺喜欢的。”
素未谋面,只用一张只有侧脸的照片就下这样的结论。
顾寒生不免想,老太太还是着急了。
却没曾想,温明庭下一句转了话锋,“或者你去见见陶家那个女孩子,虽然没照片上那姑娘好看,但各方面都是优秀的,模样也好,配得上我们家,也不算高攀。”
顾寒生这下醒悟了,原来是招里藏招。
也是难为她了。
而母亲维持着成年人的体面,他又怎么能拂了老太太的意呢。
“行。”他笑应着。
“行什么行?给个准话。”
“那就见见。”
顾寒生有个电话要打,温明庭随他去了。
梁清从厨房出来说早餐热好了,却只见温明庭一人坐在沙发上,视线转向远处,明亮的落地窗外,是身形颀长的男人信步在卵石小道上接听电话的画面。
举手投足间,彰显的都是气质。
……
“那晚的事,善后的怎样?”
顾寒生在打电话,对象是季沉。
季沉当下立刻就明白是什么情况,随即说,“都检查过了,那晚的照片,没有一家媒体留着底片,都销毁了。”
这头沉默几秒,道:“虞京报,你注意一下。”
“是。”
对方顾忌他的身份,应该也只是刊登了几版,否则不可能到今天还没有一点热度。
只是这寥寥无几的报纸是怎么传到老太太手上的,倒是值得考究。
仿佛有感应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