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敏锐,今夜种种分明就察觉到了不对,可是,不敢说啊……
与谁说,都是害了谁。
她太清楚了——恭华是金枝玉叶的长公主,自己不过是随父同行的臣女,若真将那点怪异感说出口,说轻了是多想,说重了便是攀污皇室。
这罪名一旦扣下来,不仅自己要遭殃,连方才无意中帮了她的陈稚鱼,恐怕也要被牵连进去。
何故因口舌,恩将仇报?
这般思索着,她便只轻轻点了点头,没再追问,连脚步都下意识放轻了些。
一路沉默着走了半盏茶的功夫,直到熟悉的院落门扉映入眼帘,苏绾才惊觉,他们竟已将她送到了临时落脚的住处。
陈稚鱼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目光落在她还微跛的腿上,语气多了几分郑重:“你腿伤还没好利索,这行宫恐还要热闹两日,往后你自个儿注意着些,多派两个仆妇过来照应。这些日子,你尽量多跟在家人身边,莫要一个人单独行动,尤其是夜里,别再往偏僻处去了。”
苏绾心里一暖,连忙屈膝道谢:“多谢稚鱼姐姐费心,我记下了。”
陈稚鱼嘱咐完,就与陆曜离开了,未再多言一句。
她望着陈稚鱼与陆曜并肩离去的背影,方才压在心头的沉郁,似被这几句叮嘱悄悄驱散了些,只是恭华那荫翳的眼神,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