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罢职,重则身陷囹圄!”
这番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众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们之前只看到生意红火,日子好过,何曾想到这背后竟隐藏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尤其是关系到陈行宁和林暖的安危,更是让大家伙感到心惊。
厅内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声,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严肃起来。
林暖等待议论声稍歇,才继续深入剖析选择商籍的利弊:“若要彻底解决这个隐患,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我们之中主要负责商事活动的人,正式落入‘商籍’。”
她毫不避讳商籍的劣势:“一旦入了商籍,便如板上钉钉。税赋上,市肆之税远重于田亩之赋;地位上,士农工商,商居其末,见了官员要矮人三分,衣着车马皆有限制;更重要的是,入了商籍,子孙三代之内,不得参加科举,几乎断绝了读书做官、光宗耀祖的道路。这意味着,为了我们眼前这份事业能够长久,选择落商籍的人,是要做出巨大牺牲的,不仅牺牲自己,还可能牺牲掉后代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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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视众人,语气诚恳:“所以,今晚召集大家,并非要强迫任何人。此事关乎个人和家族的命运,必须自愿。愿意继续保留民籍的,我林暖绝无二话,作坊、商队里仍有适合的活计安排,绝不会因此另眼相看。但若有人愿意为了大局,担起这份责任,落户为商,我林暖在此立誓,必将倾力相报,绝不会让你们的牺牲白费。无论是薪酬待遇,还是日后子弟求学谋事,只要我林暖能力所及,定会优先安排,另辟蹊径,绝不让他们因商籍而永无出头之日!人也不需要很多,只需要一户至两户即可。”
林暖的话语掷地有声,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回荡。她将现实和承诺都摆在了桌面上,把选择的权力完全交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大厅内陷入了一片长时间的死寂,灯盏里燃烧发出的噼啪声显得格外清晰。
每个人都在低头沉思,脸上表情变幻不定,能安安稳稳做个平民,谁又愿意主动跳进那被视为末流的商籍呢?
这不仅仅是自己脸面上的事,更是关系到子孙后代能否鱼跃龙门的关键抉择,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有人偷偷抬眼打量左右,想从别人的表情中寻找答案;有人则死死盯着地面,内心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靠近门口的位置,一人“嚯”地站起身来,动作干脆利落,打破了沉默。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站起来的是夏一丰,这个年轻的商队首领,脸庞因常年在外奔波而显得有些黝黑,只剩一只的眼睛却格外明亮有神。
他身旁几个瑞字辈的少年也都立了起来,夏一丰瞪了他们一眼“小娃娃们做什么,这种事怎敢跟你们一丰哥抢,都坐下,没听夫人说只需要一二户吗?”
那几个少年看看林暖看看他,惺惺地做了下去,这事别看对子孙后代有些影响,但他们本身就是乞儿出身,又不需要管这么多,但有一点必须得承认,他们没有夏一丰有资格。
夏一丰朝着林暖抱拳一礼,声音洪亮,没有丝毫犹豫:“暖姐,我夏一丰,愿落商籍!”
不等众人反应,他便朗声说道:“我是个什么料,我自己清楚。祖上几代都是贫农,到了我这儿,要不是跟着暖姐你出来闯荡,这会儿指不定还在哪个叔伯那蹭饭吃呢!我认得那几个字,还是陈先生跟人学的。这又是对陈先生好,那我必须得做!至于做官?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天边云彩!”
他目光扫过在场的人,语气真挚:“是暖姐你给了我机会,让我领着商队走南闯北,见了世面,活了人样!我这条命,我这点本事,都是跟着林氏才有的。说什么商籍低贱?在我看来,能靠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