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涓坐在客厅里,手里无意识地翻着一本杂志,眼睛却不时瞟向墙上的时钟。
楚暮云说今晚有个重要应酬,可能会晚归。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楚晨在房间里写作业的细微声响。
这种安静让她不安。自从汪展鹏开始报复以来,任何突如其来的电话或消息都能让她心惊肉跳。
突然,她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
舜涓手一抖,杂志掉在了地上。屏幕上显示的是绿萍主治医生林老师的号码。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指颤抖地划过接听键。
“喂?林医生?”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发紧。
“舜涓女士,”林医生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还带着一丝无奈,“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绿萍小姐她……情况不太好。”
舜涓的呼吸一滞。“她怎么了?”
“她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您为她设立信托基金的事情,情绪非常激动。她说……她说您这是在用钱侮辱她,是在买心安。”林医生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把病房里的东西都砸了,拒绝进食,也拒绝见任何人,包括楚濂先生。我们不得已,给她用了镇静剂。”
舜涓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瘫坐在沙发上,手机差点再次滑落。
“她……她怎么会知道……”舜涓喃喃道,声音沙哑。
“我们也不清楚。可能是汪先生那边……”林医生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挂了电话,舜涓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泪水无声地滑落,但她感觉不到。脑海里只有绿萍歇斯底里的画面,还有她充满恨意的声音。
我又做错了?连想为她做点事,都成了伤害她的理由?
舜涓内心一片冰凉。展鹏,你就这么恨我吗?恨到要这样一次次地撕开我和女儿之间的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楚暮云回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失魂落魄的舜涓,以及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他快步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手。
“怎么了?舜涓,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声音带着关切。
舜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他:“绿萍……她又发作了。她知道了我设立基金的事……她说我在侮辱她……暮云,我是不是……真的不该这么做?”
楚暮云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里闪过一丝怒意,但他很快压了下去。他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不,你做得对。”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信托基金是为了她的未来,是负责任的做法。错的是汪展鹏!是他故意扭曲事实,是他一次次地利用绿萍来打击你!”
“可是绿萍她相信了!她恨我!”舜涓的声音带着绝望,“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对?靠近她是错,远离她也是错;不管她是错,管了还是错!我到底该怎么办?!”她激动起来,肩膀微微发抖。
楚暮云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
“听着,舜涓,”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声音沉稳而有力,“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自责,不是被汪展鹏牵着鼻子走。你要稳住。绿萍现在被情绪蒙蔽了双眼,但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你的苦心。”
舜涓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暖,狂跳的心稍微平复了一点。
“那我们……就这样等着吗?”她哽咽着问。
“当然不是。”楚暮云轻轻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基金会继续推进,这是对绿萍未来的保障,不能因为汪展鹏的搅和就放弃。至于他散布谣言、恶意中伤的事情,我的律师已经在收集证据。他不是喜欢玩阴的吗?我们就用法律手段,光明正大地跟他较量!”
他的眼神坚定,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舜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