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比这蒋衙内也大不了几岁,但是,是个长辈儿。当然,单雄信也没少了给这蒋衙内一些东西。您想想,他是天下绿林总瓢把子,这也算当时的黑白两道相勾结吧,官匪相结合吧,不这么做也不行啊。所以,单雄信跟蒋衙内两个人很熟悉。
蒋衙内一看单雄信,“哎呦,呵呵,二叔,是您呐?”
“啊。”单雄信一看蒋衙内,他由打马上下来了。走过来,一看地上卧着一个小伙子,满头是血,身上皮开肉绽的。单雄信一皱眉,“我说蒋衙内,怎么回事啊?怎么把人打成这样啊?”
“哎,哎,二叔,这……您不知道。他妈这小子呀,欠我银子。欠我银子呢,他又不归还。我索要几次,他就说他现在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您说这小子嘴这么硬。所以,我今天给他一点厉害瞧瞧。我说:‘你不还银子,就拿你这条命抵!我看是你的命硬呢,还是这银子值钱!’”
单雄信一看,“哎呀……我说蒋衙内呀,你要这么打,一会儿不把人打死了呀,啊?打死了,不给你爹招灾惹祸吗?怎么他也算一条性命啊!”
“呃……那我……我也不想打死他呀,但他没钱还我呀!”
“他欠你多少钱呢?”
“他……他欠我多少钱?欠我十两银子!但是呢,这按照欠钱这个利息呀,利滚利、利滚利的,现在也滚到了五十两了……”
一说这话,在地上的小伙子哭了,“哪有那么多两呢?我才借了您没到七天呢,怎么就翻成五十两呢?”
“哎,这可是咱们当时说好的,咱说一天得翻一倍呀,对不对?十两银子一天翻一倍,二十两;两天,四十两;三天……你想想多少两?我也算不出来了,反正是七天了,要你五十两,我还赔了呢!”
单雄信一听,就知道这小伙子借了高利贷了。单雄信没再搭理蒋衙内,哈下腰看看地上小伙子,“怎么样啊?能起来不能起来呀?”
这小伙子咬着牙,扶着身上的伤,嘴角都淌着血,爬起来了。
这时那老太太往这儿就扒拉呀,“哎……享福……哎……享福!”但是,老太太光扒拉走不动,看那意思,这身子不利索了。
“娘!娘……”这位赶紧过去把老太太扶住,娘儿俩抱头痛哭。
嗯……单雄信看着就一阵阵心酸呐,看不得这个。单雄信就过来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姓黑呀,我叫黑享福。”
单雄信一听,这名字还不错,“享福?哼,也没享到福啊。你为什么借蒋衙内的钱呢?”
“这不是吗?我爹常年卧病在床,我娘这又生病了,两个老人全生病,那都得医治啊。我们家也就是两亩薄田,钱全花光了。借亲戚朋友的钱,也都借遍了,无处可借。看着我娘这病一天沉似一天、一天重似一天。我当儿子的心疼如绞啊。没有办法,哎,看到蒋衙内放债,我……我救急吧,咬着牙跟蒋衙内借了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呀,我还了一些逼我逼得太急的亲友的债,就还剩三两银子。又赶紧地请大夫抓药,给我娘、给我爹煎汤熬药治病。可没想到才七天呢,蒋衙内就过来索要银钱,说我得还给他五十两银子!我说:‘我就借你十两。’他说:‘利滚利滚到今天了,还五十两,他还吃亏呢。’我说:‘那我没那么多钱,咱说好的,没那么高的利息呀。’他说:‘那是说好的,说好的就是五十两!说你没钱不行,没钱拆你的房!拿你们家东西!’我说:‘你拿吧,我房你拆吧,拆房也没什么值钱的。我呀,要钱没有,要命就这么贱命一条,你愿取取走吧!’这句话激怒了他了。他说:‘那好,那我就揍一揍你,看看是你命值钱还是钱值钱!’于是,就开始对我拳打脚踢,鞭子抽、板子揍……”
老太太在那也哭喊啊:“你们打死我吧,让我抵命吧!我活着没用啊,净给我儿惹祸呀!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