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南方向，大概离这里十五公里的一处山谷里，我们发现了一个小型基地的废墟。看破坏痕迹，不是最近的火炮造成的，像是被空对地飞弹精准打击过，有些日子了，大概…得有一两个星期的模样了。”玉成努力回忆着，试图描述得准确。

卡莲听到是军事基地的废墟，稍微提起了点兴趣，但依旧不以为意：

“帝国军遗弃的临时据点吧？这种废墟战场上多了去了。里面有什么？破烂装备还是没运走的弹药？”

毕竟卡莲经历过太多战斗，对这种小发现并不稀奇。

“一开始我们也这么以为，”玉成点点头，随即又猛地摇头，“但我们发现了几具帝国军士兵的尸体。”

“这有什么奇怪？被炸死在里面没来得及跑掉的呗。”卡莲打断他，觉得玉成有些大惊小怪。

“关键是他们的状态！”玉成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似乎想强调事情的不同寻常，“他们不是被炸死的！身上没有明显外伤，死状非常奇怪。表情极其扭曲，像是看到了极度恐怖的东西，而且他们似乎是自相残杀而死的！武器散落一地，弹孔痕迹显示他们互相射击！”

舱室内安静了一瞬。自相残杀？在帝国军的基地里？

卡莲皱起了眉头，抱着的双臂放了下来：“内讧？或者是被什么袭击了？”这确实有点不寻常。

“我们当时也觉得诡异，检查了很久，没发现其他敌人的痕迹。”

玉成继续说道，“而且，最让人发毛的是……我们在基地最深处的墙壁上，看到了一个图案。”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竭尽全力组织语言，然后伸出手指，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笨拙地画了起来。

那是一个简单的几何图案，由一个圆形和两个旋转的钩状组成，仿佛一只抽象的眼睛。

鲁鲁修的目光在玉成画图案的那一刻就骤然凝固了。即使玉成画得歪歪扭扭，他也瞬间认了出来——那是Code的印记，GEASS的象征！

他的呼吸几不可察微微一滞，但强大的自制力让他瞬间控制住了所有外在反应，只是沉默着，等待玉成的下文。卡莲的眉头也锁得更紧了，她似乎觉得这图案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玉成没有注意到鲁鲁修微小的变化，他只是觉得自己带来的消息足够惊人，压低了声音，带着神秘：“我们当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觉得邪门。按规矩，我把发现的情况，连同这个图案，都写进了报告里，汇总后通过情报线路传给了EU那备案，本来也没指望有回音。”

他咽了口唾沫，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可就在昨天！我居然接到了一个直接打到我私人线路上的邮件！是教团的老熟人。”

鲁鲁修的心脏猛地一跳，一个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她说她叫C.C.。”玉成终于说出了这个名字。

这让鲁鲁修和卡莲面面相觑，毕竟这两位太了解这位绿发魔女了，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这家伙才不会这么急吼吼跑到北极来呢。

不过，记性很差的玉成显然已经忘记了CC到底是谁，他继续说着语气更加激动：她直接在电话里问我报告的具体细节，问那个图案的位置和尸体的状况。她最后说，‘好我知道了。我很快会到你那里，在我到达之前，封锁那里，不要让任何人再靠近那里。’然后就把电话挂了！ZERO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基地和图案，还有这一切？”

玉成的话还没说完，鲁鲁修已经迫不及待询问起来，“那个基地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平日的从容和算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和一种深沉的、被骤然触动的关注。

“诶？在…在东南方向…”玉成被鲁鲁修突然转变的气势吓住了，下意识立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