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深沉。 张楚,要救助这万众流民? 怪不得陛下如此激动,连玄甲卫都调动了出去。 他知道,陛下心中是想要接受这些陇右道流民的,可是,诸公压力之下,不得不妥协。 各级衙门都向外推,生怕沾染上自己半分的情况下,张楚,又站了出来? 又是他! 嘶······ 柴绍吸了口气,拳头,缓缓攥紧:“可知,张祭酒,现在在何处?” “公爷,听说十六卫已设置了路标,让陇右道流民,都朝北山去了。” “张祭酒,现在应该在北山了。” 北山! 作为雍州牧,京兆府最高治理者,柴绍自然清楚北山的位置,可是,此乃一片荒地啊! 地方是足够大,别说容纳一万陇右道流民了,就算是容纳十万,也绰绰有余! 可是······ 北山地方什么都没有,把流民安置在这里,和把百姓丢弃于荒野间,有什么不同呐? 张祭酒,想要怎么做? “备马!” “去北山!” 柴绍已来不及多想了,低喝一声,快步朝外走去。 ---------- 户部衙门。 萧瑀,长孙无忌,崔如渊,王珪他们都在。 萧瑀带来的消息,让他们骇然的同时,也齐齐陷入了沉默。 “这张楚,倒是好胆子。”王珪呷了口茶:“真的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这样的差事,也敢接过去?还是主动接过去的。” “说实话,老夫,有些欣赏他了。” “若是我王家后人,定是可保我王氏百年兴盛!” 王珪控制不住的发出这样的感慨。 长孙无忌手指轻轻捻了下腰间玉佩,脸色如水,淡淡道:“不过此子,太过于狂妄,可不是长命的兆头啊。” “萧公,崔公,处置流民的法子,是你们当时议的吧。” 萧瑀轻哼一声:“中书门下,也都过了的,有关系的各级衙门,都无异议。” “那就好玩了。”长孙无忌笑了:“这小子,是在啪啪打着诸公的脸啊。” “若是真让此子做成了,诸公多少要被讥笑一阵子了。” 听着这话,萧瑀脸色有些发沉。 四人正议论着,门下侍中高士廉匆匆走了进来:“张楚的事,你们可知道了?” “申国公啊,我们这不正聊着呐?”王珪赶忙起身迎接,让座。 “不能让这小子成!”高士廉直言不讳,当即便道:“崔公,你这边,只要卡死,这小子折腾出来这么大的阵仗,只能是笑话!” “这小子,打算让流民前往北山过冬,那地方,是人住的地方?” 萧瑀也看向了崔如渊。 他来这里,自也是为了这件事。 不过,听着高士廉此言,还有些阴郁的脸色,一下子好了不少:“北山?申国公,当真?他真的要把那么多流民,全都安排在北山那地方?” “正是!”高士廉深吸口气:“所以说,此子,成或不成的关键,崔公······” 崔如渊押了口茶,冷哼一声:“户部,所有章程不可坏,一粒粮食也给不了他。” “那就好,那就好。”萧瑀和高士廉同时松了口气。 “我来时,也已告知长安各大粮商,尽可能的拖延粮食调配。” “张楚让房遗爱来采购粮食,各家铺子不说拒接,皆是应下,但,就一个字,拖!” “只要拖个两三日,北山那里,就开始死人了。” 高士廉双眸中露出阴鸩。 王珪沉思片刻,忽然道:“这北山,不是太子的地盘么?太子,怎么同意······” 长孙无忌笑了,端起茶杯,悠悠道:“这块地,太子殿下抵押给了长乐公主,换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