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河同志,28岁,汉族,党员。江州大学毕业。此前一直在江州乡镇基层工作,今年调任到江州市政府秘书长、市政府办公室党组书记。履历很漂亮,是我们党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
陆江河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听着。他知道,这只是开胃菜。
果然,王莉话锋一转。
“你和沈文静同志,是怎么认识的?”
“自由恋爱,当时在外面玩,我救了她。”
陆江河的回答滴水不漏。
“哪里?”王莉追问。
“这和我岳父的事情无关吧?”陆江河笑问。
王莉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笔尖在笔记本上轻轻敲了敲。
“根据我们的总结,也就是在你认识沈文静之后,你的仕途之旅才越发的一帆风顺的,那么对于这门婚事,沈珉坤同志是什么态度?他有没有对你这位乘龙快婿,表示过什么特别的期许?”
陆江河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还泛起一丝温和的笑意。
“同志,看你年龄应该结过婚了吧?或者你可能忘了结婚时的心情。”
王莉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陆江河却仿佛没有察觉,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天下的父母,对自己子女的婚事,态度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他们能过得幸福。沈书记也是一位父亲,他的期许,和千千万万的父亲一样,朴素得很。就是希望我能一辈子对文静好,其他的,没了。”
王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好,家里的事先放一放,我们谈谈工作。”
“陆秘书长在明阳县那两年,政绩斐然啊。我来之前,看过明阳县的资料。你主导修通了连接县城和深山几个乡镇的公路,全长七十多公里,前后总投资将近一个亿。”
“之后,又以这条公路为基础,搞起了‘万寿度假村’的旅游开发项目,而且后续引进了好几家外地资本。这两件事,让一个国家级贫困县的财政收入,在两年内有了很大的进步。大手笔,陆秘书长,真是年轻有为。”
陆江河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他知道,正题来了。
“过誉了,那都是县委县政府领导班子集体决策的功劳,也是全市上下支持的结果,我个人不敢居功。”
“集体决策?”王莉冷笑一声,声调陡然拔高,“据我们了解,当时清溪县的财政,连给全县教师发工资都困难,账面上能动的钱不超过三百万。”
“一个亿的修路资金,你是怎么变出来的?还有后期的旅游开发,那几家外地投资商,为什么会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贫困县如此慷慨?陆秘书长,这些资金的背后,有没有沈珉坤同志的影子?”
来了。
这才是今天这场谈话的核心。
这顶帽子一旦被扣实,他陆江河就不是什么“年轻有为的干部”,而是依靠岳父权势,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的投机者。
而沈珉坤,也就坐实了“以权谋私”、“搞山头主义”的罪名。
一箭双雕,好狠的杀招。
陆江河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着,目光垂下,似乎在看桌面上的木纹。
王莉也不催促,她有的是耐心。
她相信,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下,任何人都需要时间来编织谎言,而只要对方开口,就必然会露出破绽。
然而,陆江河再次开口时,说出的话却让王莉始料未及。
“同志,你抽烟吗?”
王莉一愣。
陆江河没等她回答,已经自顾自地拉开了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没有拆封的“中华”烟,和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烟灰缸,放在桌上。
他没有拆烟,只是把烟盒在手里把玩着,缓缓说道:“今年江州的天气,有点反常。都快六月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