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完颜忽兰匆匆回城去了赵王府，却没有找到完颜慷，府里人说是外出未归。

完颜忽兰马不停蹄又带着完颜慧去了大昊府。

大兴国与马亮、仆散九斤正在吃酒，讨论盐号和酒楼开张的事儿，正研究得热烈，突然见到突然到访的岐国公主殿下，面色变得更加古怪。

“见过殿下。”

“你们不必多礼，我来找完颜慷，完颜慷何在？”完颜忽兰直接道出来意。

大兴国听了面色古怪，心说公主这回不是上门兴师问罪来了吧？

寒暄客套已毕，将公主迎到了主位上，完颜慧见马亮遮遮掩掩藏着一张纸，便走去一把夺了过来。

上面是一首词。

《鹧鸪天.潇湘馆偶得赠王语嫣，完颜慷》

“晚日寒鸦一片愁，柳塘新绿却温柔。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肠已断，泪难收，相思重上潇湘楼。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阑干不自由。”

完颜慧瞥了眼，一知半解，顺手就递给了完颜忽兰。

完颜小姐姐接过来，默吟完，面色微凝。

居然又是完颜慷的词！

不过，她觉得这首词貌似是与青楼女子的诗词唱和，但仔细品读，却又更像是一位青楼女子的心理独白。

“这首词哪里来的？”

大兴国咳咳两声：“殿下，这是今日午后从潇湘馆中传出的，据说又火了……”

大兴国沉吟了下，正在斟酌如何措辞，避免引起完颜忽兰不快，完颜慧突然羞怒插话道：“完颜慷这厮又跑到青楼去鬼混了么？我和小姐姐刚觉得他转了性子，浪子回头了，结果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混账东西！”

“小姐姐，我这就去潇湘馆，把这小贼给抓回来！”

完颜慧好生气。

完颜慷这厮刚向小姐姐示爱，搞得满城风雨，又转头跑去青楼寻欢，简直岂有此理！

完颜忽兰不动声色道：“你抓他作甚？他过去整日厮混在潇湘馆，现在去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吗？赵王都管不了他，你能管？”

虽然完颜忽兰的语气很清淡，但众人还是听出了几分似有似无的失望情绪。

完颜慧跺了跺脚，忿忿不平坐下，咬牙切齿道：“原来他的什么才学，都是拿来哄骗女子寻欢作乐的……”

这话说的……完颜忽兰柳眉紧蹙。

毕竟完颜慷不久前也刚为她写了一首折桂令。

大兴国尴尬一笑，“殿下，听说这首词是慷哥儿赌气所作……”

“实际这首词才刚传出来，我就派人去寻慷哥儿了，但没找见。据潇湘馆的人说，慷哥儿今日听闻馆里刚来的姑娘王语嫣才艺双绝，主动登门慕名求见，结果吃了闭门羹，慷哥儿一怒之下，就作了这首词，然后还撂下句狠话，说谁敢碰这王语嫣，就是与他为敌，将不死不休……”

完颜忽兰眸光一闪：“然后呢。”

大兴国摊摊手：“然后慷哥儿就走了，不知所踪。”

走了啊？完颜忽兰莫名松了口气。

不过，对于大兴国的说辞她是半点不信的。

这首词的内涵、意境绝非赌气所为，所谓完颜慷闯进潇湘馆先作词后撂狠话、意图将那青楼女子霸为禁脔的桥段，八成是青楼别有目的的杜撰，或一些寻欢客道听途说的演绎罢了。

……

完颜慷并不知道这些。

反正他出潇湘馆门的时候，心情稍有些郁闷。

梁紫翁老当益壮，还没完事，他也懒得等。

其实即便刚才那王语嫣袖里不藏把刀，不表露出点宁死不屈的决然情绪，他最终也未必真干什么。

上辈子因为“贫穷限制了想象”，所以对那些“海天盛筵”的富人趴体、“天上人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