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行法(1 / 2)

副团长终于喝一声,“止!”

事情并没完,全团的训练都停了下来,吴团长要训话。

吴浩脸上,皮笑肉不笑,但声音朗朗,犹如金石相撞:

“成团之初、乃至免欠减租的那一天,就说过了、说的清清楚楚:吴团,是要讲求纪律的!纪律,吴团之第一要务也!闻鼓,前头就是刀山火海,你也得给我趟过去!鸣金,前头就是金山银海,你也得给我退回来!”

“目下,前头不过一个小小水坑,就自乱部伍——前头若是真刀真枪,还不掉头就跑?如是,还打个屁仗?如是,本团长的白米肉汤,还不如直接倒进了水里头——还痛快些!”

略一顿,“王副团长,无故自乱部伍者,依律,如何处置啊?”

王进功大声说道,“回团长,无故自乱部伍者,杖二十!”

“既如此,行军法!”

话音一落,二十多个如狼似虎的庄客扑了出来,两个服侍一个,将二连三排三班的“团结”全部放倒,面朝下、背朝上摁在地上,扒下裤子。

操场上,隐隐骚动,但无人说话,被“行军法”的更是不敢挣扎,有个嗫嚅着想求饶,“服侍”他的庄客一个嘴巴子扇过去,“夹住你的鸟嘴!”

吴浩的话还没有说完:

“全班十一个人,平心而论,有本不欲畏避水坑、却被旁边的人挤跌了的,一并挨罚,有点倒霉,可是,没什么冤枉的!须知,你们十一个人,既是同一个班的,就是一体——上了战场,生同生、死共死!下了战场,荣共荣、辱共辱!明白吗?”

趴在地上的,有三二人低声答道,“明白……”

吴浩骂道,“囚攘的,其余那几只厮鸟,都是聋的吗?”

“回大官……回团长,明白!”

“听不清!”

“明白!”“明白!”

“还是听不清!”

十一人齐声大吼,“明白!”

吴浩手一挥,“行法!”

板子“噼噼啪啪”的响起来,惨叫声此起彼伏!

事实上,被罚者真正感受到的,并没有观者听起来那般疼,行刑的庄客都事先练过并得了嘱咐,板子的端头都打在地上,声势虽然惊人,但屁股的受力,却大大减轻,被罚者的惨叫,主要还是被吓出来的。

这只是刚开始训练,不能真把人打坏——人家还得下地干活呢。

二十板子打过,屁股都是红彤彤的,但没有一个真正皮开肉绽的。

提上裤子,归队,还能忍痛保持正常站姿,还能继续训练。

吴浩拿手指一指,“那个小个子、尖下巴、挺壮实的,叫什么名字啊?”

“回团长,小的鲁二甲!”

二甲?这都啥怪名字?

只听吴团长朗声说道,“十一个人,就你一个,从头到尾,一声没吭过——好!像条汉子!是个军人的模样!”略一顿,“下操了,去领一斗白米!”

啊?

“……谢团长!”

两百多号人,眼睛一起发亮:挨揍还挨出好处来了?

吴浩转向王进功,微笑,“王副团长,继续操练罢!”

次日,便是吴浩同云门寺约定的替“先君”做功果坛场的日子了。

本来,照寺里的规矩,这一类水陆道场,都是上午做的,但“孝感通天”的吴大官人表示,老爷每天都得睡到日上三竿,实在爬不起来,那位监寺没法子,只好将吴家的业务安排在下午了。

吴浩的目的很明白:赖在寺内,再过一夜。

他要翻远岫观的墙头,“再睡一阵子”。

同吴知古欢好,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他要同吴知古商量赵与莒的事情。

本来,照展渊的想法,上乘宗拉赵与莒下水,那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