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从雪又僵持了一会儿，终于颓然“……我怕。”

他怕啊。

他怕他再也看不见从雪了。

从雪当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她金色的眼睛闪着莹莹微光，一歪头，轻松地笑了笑“你不要怕，这是我擅长的东西。”

是啊，擅长。

石青羊他相对于妖来说武力挺低的，以前出任务也没做过什么很困难的东西，而他听见从雪这么说，一点担心都没放下。

他谁都保护不了。

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不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死死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你，你不要怕。”

廖妮也许是太过自信了，她微笑着看着两个小孩互相安慰，那凉薄的笑里面有许多层含义，有欣赏，有哀怨，有怀念，还有看热闹。

从雪摸了一下石青羊的发“我不怕。”

师父说了，只要做的是正确的事，就不能害怕，也不需要害怕。

平冤昭雪，杀人偿命，她在做正确的事。

……

……

“……咳！”从雪半跪在地上，咳出一口血。

刚才的事情发生得很快，石青羊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战斗就结束了。

廖妮完好无损地站在那，说得轻描淡写“小丫头，你太慢了。我今日心情好，看在你傻乎乎的份上，就饶你一命。”

程柑然这才恍然大悟“打完了？？”

石青羊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他没说话，握着拳头，骨节发白，嘴唇颤抖。

从雪站起来，擦掉了嘴角的血，张开手瞄了一眼，看见一丝绿。

有毒。

“我赢了。”她笑道，笑里带着和仰天笑一模一样的欠揍。

廖妮皱了皱眉“别说傻话。”

“我可没有。”从雪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里面出现了一座小塔。

廖妮脸色顿时变了“你！”

“这可是，我师父给我的东西。”从雪又呸出一口血，红着眼瞪她，“怎么可能，会被别人抢走！！！！”

廖妮的脸色只变了一下，又瞬间淡定下来“我才不要你的塔呢，我只要那个小女鬼。用一个小女鬼换你的命，你会计数吧？不会计数也知道很值吧？”

石青羊轻笑，无动于衷。

从雪把塔收回自己怀里，又摇头“我要找出凶手。不管是鬼，是你，还是席子琴，我都得上报掌妖司，让他们定夺。”

“廖妮，这里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