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死与复仇(十一)(1 / 3)

新顺1730 望舒慕羲和 3588 字 2022-07-18

这种暗示,身处此时此刻;以及过去几十年的英法几度战争;且敦刻尔克被拆了又建、建了又拆的的历史,让德·拉·克鲁很容易就理解了大顺这边的示好和诚意。

在确信大顺这边一定会选择把英国俘虏送回英国、对英国国内进行“战争亲历者传播恐慌”的策略后,德·拉·克鲁也没再继续争辩。

本身,土伦舰队就没几条船了。

大顺这边出了个亲王,法国这边来了个刚晋升不久的中将,本身地位就是不均等的。

既然是帝国时代, 那么彼此的王冠、皇冠总得彼此承认。法国派他来,本身就是把地中海的战争指挥权交到了大顺手里,德·拉·克鲁也没得争。

于是他立刻派人,将直布罗陀获胜的消息,传递回巴黎,并且附上了大顺这边的意思。

这种事,还是交给舒瓦瑟尔公爵,或者国王的国王之友小圈子吧。

不过, 德·拉·克鲁还是觉得挺欣慰的:最起码,大顺在敦刻尔克问题上的态度,表明了两边的分歧虽然存在,但核心利益上似乎并无分歧,那便证明还可以继续合作下去。

这件事定下来后,德·拉·克鲁就去准备了。

大顺这边的高阶军官,也没有去看清点俘虏之类的事,而是继续在直布罗陀的石山上,看地中海的江山,心情激荡,感慨万千。

李欗回身望了望远处硝烟尚未散尽的战场,忽然道:“你们还记得, 第一次听到直布罗陀、还有我刚才谈的敦刻尔克的事,是什么时候吗?”

大顺的这些高阶军官, 作为基本上同期的同窗, 几乎给出了一个基本一致的答案。

“是在威海的时候。兴国公讲欧洲局势、讲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讲布伦海姆之战的时候。”

“我记得,那时候,是膛线枪的木托子弹刚研究出来的时候吧?国公在讲一些战术性的变革, 讲武器、科技、阵法、战术的相互关系?”

陈青海给出了一个准确的答案,其余人也都纷纷点头,道:“是的,就是这次。”

那一次,李欗当然也在。

回忆起来,众人回头看看战场,纷纷吐出一口气,似乎在纪念着一个时代的逝去。

既是他们曾经一起在威海训练的年轻时候的日子,自己的青春时代。

也是看到战场上这一幕,想到了当初刘钰关于“时代在不断变化”的那番话,虽然只是战术意义上的“时代在变”,可与当初的那番话对应一下,却能深刻地感受到时代的变迁。

当时在威海。

刘钰只是在拿到研制出来的木托子弹膛线枪后,转述了一下恩格斯对布伦海姆之战的评价——毕竟,那是个能负责编写大百科全书上的军事条目的强人,老恩的评价,自是相当到位的。

这次会战从战术观点来看具有特殊的意义。

它极其清楚地说明了当时的战术同现代战术之间的巨大差别。同一种情况,即两翼前有两个居民点, 这在今天会被认为是防御阵地的最有利的条件之一, 而对于十八世纪的军队却成了失败的原因。

在当时,步兵完全不适于进行具有明显的非正规性质的散兵战,而在今天,散兵战却能使精锐部队防守的砖石房屋居民点成为几乎不可攻克的。

言简意赅地描述了散兵战术、线列战术,在面对相同的战场、相同的环境下,完全不同的情况。

大顺在直布罗陀的这一仗,实际上也算是对恩格斯这番评价的实体展示:

线列兵时代,和散兵时代,其防御战术、防御体系、壕沟战术,是有代差的。

大顺的散兵,少量的散兵,在壕沟、环形工事、砖石据点防御中,顶住了以线列战术攻击的数倍英军。

直布罗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