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开战(三)(1 / 5)

新顺1730 望舒慕羲和 209 字 2022-04-17

这种机会主义的孤掷一注的选择,在大顺使节团抵达法国之后,已经是某种必然了。

因为法国政府没钱了。

打仗嘛,就是打钱。

大顺使节团来之前,法国攻占了马翁,国内情绪高涨,觉得将来换钱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买了一亿三千六百万的国债。

大顺使节团来之后,印度失败、路易斯堡被攻破、普鲁士打出两拨战术天才的操作……

这种情况下,还买国债的大资本家,那就是傻子了。而这么傻的人,是当不了大资本家。

而且,就像大顺、哪怕后世的农村民间借贷一样:借了钱, 今年实在还不上啊,那也得先把利息给了吧?本钱咱可以推一推,利息不能不给吧。

现在法国也欠了一屁股债, 想要再借债,就得给利息,证明自己还是多少有点信誉的,最起码还给利息。

凭本事借的债,可以不用还,但前提是你明年不用这个手段弄钱了。

给利息,就得要现金。

现金没钱,咋整?

去年踊跃借了一亿三,今年连一亿都没借上。法国政府借不到低息贷款,基本要达到8到10的年息,才肯借。

没钱。

要么税收改革。

要么寅吃卯粮。

法国的税收问题,改革方桉其实很明确:税收体系混乱, 乱七八糟的税种、免役钱乱七八糟。要改革,清查田亩一条鞭, 士绅一体纳粮,就能收上来钱了。

法国也不是没试着改革,换了个财务总监, 说要搞士绅一体纳粮当差、清查田亩的改革。也就是法国的免税阶层,需要交税。清查田亩,准备按土地征税。

这个,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免税阶层凭啥交税?交了税还叫什么特权阶级?体面何在?

巴黎高等法院大谏铮,反对。

于是财务总监滚蛋。

大致来讲,大顺这边真的是非常容易理解。

比如法国人除了正常的税之外,还要交军役税。大致可以理解成大明的杂税、徭役等。

理论上,法国贵族的军役税优免的前提,是“耕种面积在一定范围之内”,也就是有个优免额度。比如说,小贵族是多少亩;大贵族是多少亩;买的贵族是多少亩等等。

法理依据也和大顺大明这边差不多。

法国的法理依据,是贵族要交血税,所以进行一定面积的优免。

大明的法理依据,是生员要教化地方,辅助官员,所以进行一定面积的优免。

法国贵族是不自己种地的,很多是把地给租出去的。这种“耕种面积在一定范围之内”的优免,会搞成什么样, 大顺的人不要太熟悉。

既然不能从特权阶级开刀征税,那就只能寅吃卯粮。

老三样:

先把十年后的税收了;卖官鬻爵;强迫教会捐助。

包税人先预付了8000万日后税款,日后你们慢慢收。

卖官卖了2700万。

法国的卖官, 基本可以理解为“捐监生”。

未必能当官,关键是有“优免”——法国这点人口,二十万到四十万“贵族”身份的人,和大顺的百万生员一样,还能谁都能当实官啊?

买到官职之后,其实基本是空的,因为收税的事有专业的包税人。

但是有这个预备官身,就有士绅优待,免除一些直接税,只要不死、这个“监生”身份不革,其实就相当于你这辈子要交100块钱的税,分几十年交,咱直接办个一次性的折扣,你拿50块钱买个贵族身份,以后也不用交税了。

法国后期有40万贵族,那种中世纪意义上的封地贵族没多少,大多都是“生员”。

教会问题,涉及到教义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