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九章 恶龙残影(八)(2 / 4)

新顺1730 望舒慕羲和 219 字 2022-01-28

林敏等盐政改革派,算是师从王夫之的这个观点的,所以他们改革的方向,从一开始就没考虑生产端,只是考虑销售端。

要搞全面的票法,代替盐引制,认为只要这么改,问题就全都解决了。

第五种观点,就是刘钰这一派的观点。

刘钰这一派的观点,用当初刘钰和林敏讨论的那番话的意思,就是说,只要生产力还没到从东海到西域,能够月初发车、月末即到的状态,那么搞纯粹的市场调控,那就是脑子抽了。

搞纯粹的票法,真的是过于相信商人的良心,也过于小看商人的投机本能了,更是低估了明中期开始的白银流入、资本积累过快垄断过快的速度了。

相所缺而趋之,捷者获焉,钝者自咎其拙,莫能怨也,适用于一个长宽千余里的国家,至少此时并不适用于一个广阔上万里的国家。

所以,刘钰说,引法、票法,都是修修补补。唯一不算修修补补的、有意义的改革,就是搞大盐场,提振盐的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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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真正进步意义上的、不是修修补补的改革。

而在销售端,既要相信资本的资源配置能力、又要提防资本对市场的扰乱和阻碍。

所以,要搞全面的盐政改革,提振川盐、山西盐、长芦盐、闽粤盐、滇盐,搞一个全面的盐业总公司,协调管控。

依靠各处的生产进步,来缓解物流运输带来的诸多问题。

物流运输问题,现在是无解的。那么就只能在生产端开动脑筋,让各个产盐区都能辐射一个合理的范畴,由国家成立的盐业总公司,根据盐的生产成本,调控征税,稳定价格;同时通过官运商销、明票暗引的手段,确保盐能抵达大部分国土并且销售出去。

这五种对于盐政的看法,各有不同。

刘钰和林敏的分歧,主要在于“盐政改革的重点,是不是淮南垦荒”。

换句话说,刘钰眼里的盐政改革,重中之重,在于淮南垦荒,而淮南垦荒的重中之重,在于扶植资本种植棉花,为大顺的墨西哥棉替代计划打好基础。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么这场盐政改革就是意义不大的。

而林敏眼里的盐政改革,以盐为主,淮南垦荒,种植棉花,其实是盐政改革的副产品。当二者出现冲突的时候,保盐政在销售端的改革,可以放弃垦荒种棉花这个附加选项。

至于别的,两人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分歧。

林敏肯定是反对这篇文章里的做法的,因为林敏的改革设想,一开始就没考虑生产问题,只是考虑了盐区盐引法的改革。

既然一开始没考虑生产端,那么在亲眼看到了刘钰搞大型晒盐场的生产法,再比较一下淮南原本的挖坑烧灰淋卤煮盐法,他自然倾向于刘钰的办法。

至于说这篇关于盐政的建议里,有没有他认可的地方,肯定还是有的。

除了那些乡愿幻想之外,林敏主要认可的地方,还是关于货币问题的。

即“为了防止这些盐户受商人盘剥,朝廷应该主动承担起收盐的任务,同时还要按照一定数量的米粮等给予盐户,确保盐户不会因为粮价波动生计受到影响。”

这应该,也算是明末开始的一大非常非常有影响力的思辨了。

应该说,从明中晚期开始,一直持续到大顺惟新元年。

即,钱,铜钱,白银,物资之间的关系。

明末开始,之前的过于禁锢,和后期的基层崩溃,以及白银涌入,商品经济发展,出现了很多的后世称之为启蒙思想家的大儒。

而关于货币问题,他们的想法基本是趋同的。

这些想法,很多源于这边总是步子迈的过于大,咔嚓一下扯着蛋了,然后就退回去小步走,很难学会正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