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零章 南洋印度贸易区(中)(2 / 4)

新顺1730 望舒慕羲和 210 字 2021-11-18

极限规模,使得往往一场起义、一场反抗,就要打个七八年,拆了东墙补西墙,兵力总是捉襟见肘。

大顺公司没有驻军,在南洋的驻军是朝廷的驻军,只是守备军。大顺真正的野战部队,另有规模。

真要是爆发了大规模的贵族反抗,正规野战部队可以迅速集结。大顺不用拆了东墙补西墙,只要借用一下广州、锡兰的野战部队即可。

这里面对公司而言的成本就大不相同。

荷兰东印度公司必须养兵,但不能养太多兵,否则养不起。

大顺朝廷必须养兵,平日哪怕不用,那也得养。

今天南洋打仗了,就把广东锡兰的兵调过去,公司只需要支付调动军队的开支,不需要支付平日里养兵的钱。

总不能说平日不用,朝廷就不养兵了吧。

军费的真正大头是平日养兵——这也恰恰是荷兰东印度公司选择极限压榨的原因,平日养兵也是花钱的,干嘛不打仗获取压榨利润呢,公司算计的明白着呢。

荷兰东印度公司眼中的南洋,是个一切为了赚取利润的殖民地。

大顺皇帝、朝廷眼里的南洋,是大顺稳定的泄压阀。

只要南洋能保证每年容纳足够的下南洋人口,能容纳十万,这省下来的统治成本,可就比靠竭泽而渔的手段榨取的那点点油水强多了——去年苏北水灾,救灾银28万两、漕米70万石,蠲免十几个州县三年税收,调动五千军队防止出事。

荷兰东印度公司,考虑的是怎么赚钱。

大顺朝廷考虑的,是怎么省钱。

尤其是赈灾、维稳的钱,这是大顺几乎全部财政收入的绝大部分用处。

荷兰东印度公司,赚钱才是盈利。

大顺朝廷,省钱就是赚大钱。

种种差异下,在巴达维亚周边,在西爪哇,这个荷兰人原本统治、被大顺接盘的地方,出现了强烈的对比。

某种程度上讲,甚至是非常搞笑的。

“先进的”、“自由的”、“商业的”、“进步的”、“资本主义的”荷兰,在巴达维亚周边,搞最落后的、农奴制变种、快退到奴隶制的“强迫种植制”。

所谓“落后的”、“集权的”、“小农的”、“封建王朝的”大顺,在巴达维亚周边和西爪哇,搞激进的、此时最自由放任的资本主义的土地改革:自由买卖、土地私有、按亩纳税。

当然,这在大顺的字典里,叫“均田”。

因为按照大顺理想化的统治模式,或者说历史造就的惯性,大顺对征服地区理想化的统治模式是这样的:

均田。

编户齐民。

里正负责收缴税。

官府进行统治。

没有豪绅、当地贵族来妨碍统治。

形成皇帝——六政府——地方官——里正保甲——一个个小农,这样的垂直模式。

包括在内地,这也是理想化的统治方式。

问题是内地士绅阶层盘根错节,没法动。

按此时的一些说法,叫“朝廷在中原吃了士绅一千年的屎,去了南洋还要受这鸟气,再去吃南洋土司的屎?”

内地士绅的屎,谁当皇帝都得梗着脖子吃,不吃不行。

这到了南洋,既没有科举出身的官僚关系,也没有开国功勋的土地占有,几十万华人百姓,多数都是底层。少数可以乘马车出入前总督府的高等华人又是根本不被信任的。

朝廷这边自是想都不用想,以万丹开刀,直接来了一场最激烈的均田改革。

最难处理的关系,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最容易处理的关系,是一群外来人,该杀的杀、该抓的抓,简单粗暴。

地方官是科举或者武德宫出身的,来到这一看,认得这万丹的这些豪绅贵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