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凌绝手中握着的黑子落于棋盘之上，朝着棋盘看去，只见一枚黑子正死死的被包围在一圈白子之中，看似已经走到绝路，但是纵观整个棋局却发现是绝处逢生。

原本已经濒临死亡溃不成军的黑子，因为这一子之差，绝地而起，局势瞬间翻转，原本白子大好的布局，一瞬间全部湮灭。

置之死地而后生，虽然过程凶险，但是结果却是好的。

不知何时，寝殿里早已不见了凌绝和墨二的身影，只留下一盘被颠覆的棋，伴着香炉里传来的香气留在了寝殿，未关的门窗传来轻缓地夜风，吹起旁边地帘帐。

帘帐随风飘扬，扫过棋盘，但是当风停地时候，帘帐回到原地，桌上的棋盘毅然还是原来的样子，白子中间的黑子依旧存在，一切早已成定局，不会再有分毫改变。

棋如人生，这盘棋就昭示着凌云祈私自开采铁矿的事情终究会被揭发，凌云祈和赵良骥担心的事情最后还是发生了。

身为一个合格的京兆尹，尽管收到消息的速度没有君穆卿快速，但是一夜的时间足以让他将该安排好的一切安排好，就连清水县那边，凌云祈以为的有自己人在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地方，此时也早已被范立调了当地衙门的衙役团团围住。

原本留在那里看守的人也都被关进了当地衙门牢房，天亮之后正朝着凌都的方向押送而来。

范立的办事效率确实很高，不过两天的功夫那些人就已经被押送到凌都，而现在凌云祈和赵良骥对这些事情却毫无所知，这也就是当初为什么赵良骥如此忌惮范立的原因。

别看他现在是户部尚书，站在祈王爷的阵营里，整个朝廷上几乎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忌惮，但是这之中却不包括范立，因为与其他官员都是分级管制的不同，北凌衙门的力量全部都掌握在范立一个人手中。

或者说是掌握在京兆尹的手中，衙门的向来也只听从每任京兆尹的命令，谁也插不进手去，如遇特殊情况衙门倒是可以由皇帝代管，但是凌云祈就算拥有摄政之权，但是他并不是皇帝。

况且就算现在皇帝还没有亲政，但是北凌毕竟是有主的，凌云祈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插手衙门的事，何况那只是京兆尹官位空置之时才会由皇帝代管，现在范立还好好的坐在京兆尹的位置上呢。

不过就算这一切赵良骥心里明镜似的，但到底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当衙役们上门压他去府衙的时候，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范立能够这么多年来处处得罪凌云祈，还能好好的活在凌都的原因。

公堂之上，赵良骥跪在下面，垂着头，一脸颓废的样子，低眉顺目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户部尚书，更像是一个已经被判了死刑的阶下囚。

人证物证具在，赵良骥没有什么好辩解的，很快就承认了他自己私自开采铁矿的罪行，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就算他不认也不会改变什么，所以当他亲眼看到自己派到清水县去的人的时候。

没等范立开口询问，他就把一切都说了，从如何发现清水县的铁矿，到如何占有，如何开采，甚至连高守贵折磨死江青莲的父母一事，他也承认了，交代的清清楚楚。

当时范立看到赵良骥这么干脆的就承认了所有事情的时候，心里还很诧异，身为朝廷命官赵良骥不会不知道私自开采铁矿是什么下场，但是却能够如此轻易的承认，让范立感觉到一阵恍惚。

一切进展的也太顺利了，顺利的有些不寻常。

赵良骥把一切罪名都担下来了，但是就在范立询问他被开采出来的铁矿的去向之时，他却闭口不言了。

此时范立才发现刚刚心里奇怪的感觉来自于什么，原来赵良骥在这等着他呢。

此后在堂上，无论范立怎么询问，赵良骥就是不开口，一直到他被带下牢房都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