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五章 天下归属(2 / 3)

天唐锦绣 公子許 2520 字 5小时前

下宽厚、仁和、且有几分优柔寡断、性格软弱,不适合做一个天子。而魏王固然才能卓著,却戾气稍重、华而不实,唯有殿下你既能隐忍为先、窥视良机,又能杀伐果断、不拘纲常……简直就是天生的帝王资质。”

“噗嗤!”

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巴陵公主忍不住笑出声,而后含羞带恼的轻轻拍了一下房俊胳膊,嗔道:“哪有这么说人的?二郎过分了!”

李治一张清秀俊朗的脸已经黑了,不理会两人打情骂俏,忍不住拍案而起。

“来来来,你给本王解释解释,什么叫‘隐忍为先、窥视良机’,什么又叫‘杀伐果断、不拘纲常’?!”

简直岂有此理!

房俊慢悠悠喝着茶水:“说你‘隐忍为先、窥视良机’,是指你最擅讨好卖乖,将自己打扮成一副温和善良、孝悌兼具的模样博取长辈欢心,迷惑兄长敌视。”

李治面皮抽动一下,放在以往他宁死也不肯承认,但如今既然已经即将出海就藩,遮掩狡辩似乎已无必要。

而这句话的确是对他从小到大一以贯之的行事作风最好的诠释。

他咬牙道:“行,这句我认!”

巴陵公主略感惊愕,一双美目睁大看着李治。

一直以来,所有人对于李治的评价都缺不了“温和无害”这样一个观点,然而现在李治却承认这都是他装出来的?

李治不理会巴陵公主的惊诧,他有些破罐子破摔:“你说我擅长装样子我认了,可‘杀伐果断、不拘纲常’又是何道理?”

何谓“纲常”?

天地为纲,君臣为纲,父子为纲,兄弟为纲。

这是说自己杀气太重、六亲不认?

这个他不认!

房俊放下茶杯,叹口气:“到了今时今日,殿下出海就藩无可更改,重回大唐几乎再无可能,可否仅凭本心回答我一个问题?”

李治道:“你且问来,我定直言不讳。”

“好!”

房俊问道:“倘若当初你被册封储君、之后更登基即位,你当如何处置太子与魏王、吴王?”

李治下意识就要说“自是兄友弟恭、一世富贵”,但话到嘴边,却忽然噎住。

自己……到底会怎么做?

当真兄友弟恭、允兄长一世富贵吗?

即便他肯,兄长们肯吗?

万一兄长们心有不甘,他又该怎么办?

是防范于未然,还是坐以待毙?

一系列的问题,最终还是回到那个最基本的原点——宗祧承继。

不是顺位继承,便失去法理上的根基,一时幸进也必然要面临各种各样潜藏着的危险。

房俊见李治面色变幻却并未出言否认,对他的评价略有提升:“当年太宗皇帝所面对的便是此等进退维谷、取舍两难之境地,按部就班、顺位继承,则太子能力上有所欠缺,非明主之像;立魏王为储,则将来必将血溅宫闱、手足相残;倘若以你为储君,虽然看似平和、兄友弟恭,但无论太子还是魏王、吴王,每一个能够有资格威胁皇位的人都将一一以各种各样的原因暴卒而亡……”

历史上就是这样的状况。

当太宗皇帝对太子已经完全失去信心,册立另外两位嫡子也经过长时间的反复权衡,最终在“魏王登基大开杀戒”与“晋王登基逐步剪除”之间选择了后者。

太宗皇帝当世人杰,又曾在最为凶险的夺嫡之战中胜出,岂能不知一个“非顺位继承”的皇帝上位之后会怎么做?

看他如何对待李建成的子嗣就知道了。

或许唯一的指望,便是希望“温和善良”的雉奴能够心软一点,不至于似他当年那样将兄长的血脉斩草除根、彻底断绝……

事实上,一切正如太宗皇帝之预料。